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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4b5小说网 > > 射星(年上) > (十一)
    柯灵半夜饿得睡不着,隔壁不时传来干呕声,她猜孟可菡可能怀孕了。

    雷董让她不必拘束,那她去餐厅找点儿吃的大概不算失礼。

    厅内没点灯,只有一角月光,月光中的背影在低头鼓捣什么。

    她心海里荡出一艘小船,又在那人转身时搁浅。

    韩冬旭在给孟可菡冲蜂蜜水。

    退回去太刻意,她熟视无睹地从他身侧走过去,打开冰箱,拿出晚餐剩下的半盘奶黄包往房间走,热都不想热。

    韩冬旭叫住她。

    柯灵充耳不闻,不想和他纠缠不清,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和空间,韩冬旭几步跟上去拉她手臂,被她宕开。

    “你有完没完?”

    “你怎么会同雷天宇在一起?”他站到她对面挡住去路。

    怕手里的奶黄包掉了,也怕吵醒其他人,柯灵忍着没动手,语气极不耐烦:“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为你好,他不适合你……”

    “用得着你为?我知道怎么为自己好。”

    厅里的灯突然亮了,柯灵迎到一束并不友善的目光,这目光把她眼睛点亮。

    “……四叔,我给可菡冲蜂蜜水。”韩冬旭拿着水杯灰溜溜逃回客房。

    柯灵不想放过这场不期而遇,虽然他的眼底没有温度,甚至隐含此前从未出现过的嫌恶,对,嫌弃和厌恶,哪怕她教唆小孩子打架喝酒都没出现过的眼神。

    他手里拿着两个杯子,正从楼梯上走下来,视线已经从她脸上错开。

    柯灵不想回房,托着盘奶黄包明知故问:“倒水呀?真巧。”

    雷竟没理她,将杯子冲洗干净放进消毒柜,柯灵跟过去,闻到淡淡的沐浴露味儿,一丝不苟的头发终于乱了,黑色T恤内肌腱贲张,令她忍不住用意念肢解布料底下的身躯,看到一个披着斯文外衣的恶魔,这让她脏念头疯涨。

    “我……”

    “低估你了,但无论你有什么动机,都不能在这里发生。”

    她的动机曾是为了起飞,但此时现在大概也许是他。

    “我饿了,想吃东西,也不行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但她若主动解释就会显得欲盖弥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眼见着他已经越过她要上楼梯,柯灵张嘴就来:

    “好吧,我有动机。”

    这句话奏效了,雷竟后退一步停在她对面,柯灵闻到被沐浴露掩盖的潮湿的荷尔蒙气息,对她来说是欲望的导火索,如果说,她的食量是为压制和抵抗来自荷尔蒙的诱惑,此刻,这诱惑正鲜活生猛地摆在面前,她还要和本能过不去吗?

    但她从没和他站得如此靠近,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心生犹豫,视线暂停在男性蓬勃的胸肌之上,那里一定很硬。

    一股热气流吹到头顶,她抬起头,仰视他的眼睛,在里面看到嘲弄。

    “那我要是说了,能实现吗?”

    “你说。”他垂下眼皮,与她视线相撞,倒要看看她的胃口有多大。

    “……让我恢复飞行资格。”她到底说不出内心深处的脏念头,目前而言,她没把握,总不好霸王硬上弓。

    “不行。”

    “输不起。”

    “我只是好奇,并没有承诺你什么。”

    他说的是“说”而不是“行”。

    “如果这都要走捷径,你根本难以在任何地方立足。”

    相比立足,她此刻更需要满足,只要能安抚骚动不安的身心,她不介意绕远,舔润嘴唇,前言不搭后语:“除非你让我捏一下。”

    “你说什么?”

    语气很淡,却带来奇异的烧灼感,像得了流感一样,柯灵嗓子发干,眼眶热胀,不见得舒适,但让她醺然欲醉。

    “我的嘴都被你捏了,你的嘴也得让我捏捏。”

    她的厚颜无耻和无事生非让人失笑,柯灵以为这是个积极的信号,当他的脸越来越近,她甚至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张陌生的大脸,嘴半张着,几乎垂涎。

    她咽下意念中的口水,视线顺着高挺的鼻梁下滑到性感的嘴巴,他正好开口说话,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柯灵冒出被咬的念头。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尖刚触及男性的下颌,腕骨便被两指捏住,随即一旋,杵回她自己嘴上。

    ……

    眼睁睁看着雷竟的背影在楼梯上消失,柯灵心脏跳得杂乱无章,又空又满的矛盾感,让手里的奶黄包也失了味道。

    将盘子重新放回冰箱,头重脚轻飘回房,他一定感冒了,然后又传给她。

    柯灵盯着天花板,身心燥热,她渴,想自给自足,但她住的房间里没有独立卫生间,已经躺了30分钟,痒一直存在,这个时间大概不会有人起夜,除了被脏念头折磨的她。

    大厅恢复暗寂,一个黑影悄悄钻进公用卫生间,没开灯。

    粘腻,潮湿,森林里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气,这是一场漫长的旅程。

    在重重迷雾中艰难跋涉,像一个寻找水源的背包客,东挖西掘,又像一个心浮气躁的盗猎者,深一脚浅一脚,迷途而不知返,直到迷雾中惊现那双眼睛,呃——热浪伴着呻吟奔泻而出。

    又冲一遍身体,柯灵拖着痒胀依旧的下肢走出洗澡间,手指比小腹更酸,肉体远比情感浓烈,很难尽兴,既没有实体性交对象,也没带助兴工具,只有汹涌而来的冲动,而冲动的源头对她避恐不及。

    缓缓拉开卫生间的门,借着月光,她看见一个穿着银色睡衣的女人正从楼梯上往下走,又慢又轻,像是怕惊动其他人。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02:30。

    据她所知,露台占据了二层的大部分面积,楼上只有两间卧室和一个书房,雷竟和天幸住楼上,其他人都住一层。

    她停在卫生间门内,看着家庭医生悄悄溜回雷董夫妇隔壁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