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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清抬头,眼睛转向老尹的方向,“时醉会死么?”

    “如果我不救他,会。”

    “被陆文宴杀死么?”

    “是。”

    “因为我?”

    “也不全是。”老尹又补充一句,“不过大部分是。”

    她转头又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时醉是除了梦瑶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老尹默默蹲在她身边,手撑着脑袋在等她做决定,一直等到都快困了,女人也没有下定决心。

    她长时间盯着脚下那一片虚无,小声问他:“陆文宴会来么。”

    老尹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然后直接将闻清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哀嚎一声:“哎哟我的老腰……先进去,天都快亮了,困死了。”

    说完他就抱着满脸错愕的女人朝“风月人间”走,边走边回头,确定路边那些陆家的眼线已经把他们俩的姿势拍下来了,他这才心满意足地上楼。

    熟门熟路地一直走到三楼一个房间,这才把闻清放下,又递给她一个小针头。

    “你就在这休息会吧,”老尹气喘吁吁地扶着腰,“这里面是麻醉药,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闯进来你就扎他身上,懂吗?”

    闻清像是还没回过神,低头想了想,“哦。”

    她知道老尹指的是陆文宴。

    可她还是在脑子里固执地一遍遍回忆刚才和那个假装是“时醉”的陆文宴相处细节。

    老尹已经带上门出去了,她自己一个坐在柔软的床边,双手撑着床沿。

    这回眼睛受伤之后,她好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团巨大又浓稠的黑暗里,连思绪都拖拖拉拉的被绕城一团。

    她甚至都想不起来从公寓到医院的这一段路上,“时醉”有没有和她分开过。

    好像所有人都在撒谎,可她又觉得她这么一个谁都能一脚踩死的小角色没必要让他们花这么大的力气扯谎。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发呆,窗户外头的天都开始渐渐亮起来。

    “啪嗒”

    似乎是窗沿那发出了一些声响,闻清已经僵直的脖颈瞬间崩紧。

    “谁?”

    那边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个人坐在床沿上看她,闻清顿时觉得背后的寒毛倒竖,她不动声色地捉紧老尹给她的麻醉针,跟那边的“人”默默对峙。

    那人没有说话,好像在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闻清这回是真的有些慌了,陆文宴不会从窗户爬上来的,他只会踹门进来,那站在窗边的是谁……她现在待的这个地方不像是个正经会所。

    难道是个买春的走错地方了?

    “我认识这里的老板,我,我劝你最好出去,不然……你别过来!”

    她说一句话那人就朝她走近一步,闻清竖起耳朵判断那人的方位,然后咬着牙甩开胳膊,一针刺过去。

    针管里的药眨眼之间就推进了那人的身体,然后她听见男人在她头顶忽然大声抱怨:

    “嘶——这什么东西?!喂,怎么一见面就扎针?”

    “景申?”闻清一愣,赶忙把针管拔出来,“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风尘仆仆的景申瞬间就觉得腿麻了,“我赶了一夜才赶到这里,楼下已经被人封了,我瞧着像是陆家的,我才爬窗户上来……”

    “陆……他们已经找到这里了?!”

    “你给我打的什么?”

    景申还想撑起精神叫闻清用他的电话跟老尹联系,结果这麻药药效太快根本来不及和这女人交代等会该怎么办,就已经瘫软在地上。

    “景申?”

    闻清这下慌了神,连忙去摸景申的脸颊,又去探他的鼻息,“喂!你没事吧?”

    她都不知道老尹给她的是不是麻药,万一老尹给她的是用来弄死陆文宴的毒药呢……

    闻清脸色煞白,跪坐在他身边伸手就去摸他的脖子,模模糊糊地听见男人喊热,她又赶紧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手忙脚乱地解开扣子,帮他把上衣脱掉,正要去解他的腰带想要叫他放松一点的时候,房门忽然响了。

    有人从外面踹了一脚。